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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因素成为黄金价格重要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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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说将人民币推向国际市场、实现人民币国际化是改革开放以来几代中国金融人或者说所有中国人共同奋斗的目标,而最近一年多它的推进速度更引人注目、更为迅猛。

  人民币实现完全国际化、完全被国际市场接受或许还要很多年,但是或许最难走的一段路我们已经走过,未来只是发展与壮大、摘取最终的果实。因此我国黄金市场面对这样的形势必须直面挑战,中国因素在黄金价格形成中将起更大的作用,黄金价格的影响因素将会有所改变。

黄金市场传统影响因素

  从二战结束以来,欧美国家特别是美国在国际黄金市场价格的决定上发挥主要的作用。这与国际市场上黄金的需求方主要是欧美国家的投资者有直接的关系。欧美国家作为发达国家,其经济在国际市场上占有主导地位,这使其黄金的需求占有主导地位。同时,黄金的工业、商业需求相对较小,金融避险、保值等需求则更为重要,而这种需求本身就是西方成熟金融市场派生出的特别功能,这也使黄金价格的影响因素更多地来自于欧美国家。此外,黄金以存量金为主,生产供给相对数量较小,同时其变化相对较小也使需求因素对金价的影响更为重要。

  再具体地分析,我们会看到,美元、美国经济数据、美国经济政策或许是黄金最主要的影响因素。美元与黄金基本上保持稳定的反比关系,美元强则黄金弱、美元弱则黄金强。通常的解释是,若美元走势强劲,投资美元升值机会大,人们自会追逐美元而放弃黄金,美元强黄金弱。反之亦然。而从美国经济数据和经济政策上看,黄金受到影响更多地是从美元上传导过来,但是不论直接还是间接,这种影响确实是存在的。被最广泛接受的经济数据影响是非农就业数据,非农行情已经成为黄金市场上每月第一个周五的必演节目。目前影响最大的美国经济政策当属美联储的货币政策,从此前的量化宽松(QE)政策取舍到近期的升息与否,美联储的议息会议,甚至美联储委员们的一个不经意的讲话都可能在黄金市场上引起轩然大波。

  欧洲的因素也会起一些作用,虽然会小一些。例如欧洲央行行长德拉吉在黄金市场上有一定的影响力,他的发言有时会成为黄金短期波动行情形成的推手,但规模与持续时间都会比美联储主席耶伦形成的影响低。2015年1月,欧元区推出购买1万亿欧元资产的量化宽松政策,这对欧元形成明显压力,利多美元,也对金价有一定压力。

  金价的另一重要影响因素是不稳定因素,这包括战乱及政局动荡、金融危机。战争和政局动荡使人们黄金避险需求剧增,处于战争与动荡之中的人们争相购买黄金等价值稳定的货币替代品,而那些投机客也竞相参与,进一步加剧行情。黄金的重要性就淋漓尽致地发挥出来了。金融危机时发生的情形也是一样的,人们为了保值而买入黄金,金价自然就上涨。而当金融危机消退的迹象出现时,人们会更多地考虑卖出黄金进行其他投资,金价则会下跌。

  从上面的分析可以看出,中国因素在以往黄金价格的形成中发挥的作用是非常有限的。这或许与中国在二战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是一个贫穷国家有直接的关系。中国黄金曾经如此缺乏,以至于在改革开放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中国完全禁止黄金的自由流通。改革开放后的1982年中国人民银行才发文允许国内市场恢复出售黄金制品。而真正的放开黄金市场流通或许要从2002年上海黄金交易所建立开始算起。这之后中国黄金市场蓬勃发展,至2007年中国取代南非成为世界黄金生产第一大国,2013年取代印度成为世界黄金消费第一大国。但是中国因素在国际黄金定价上起的作用仍旧很小,只是稍有起色。

  国际黄金市场价格在2002年~2011年经历了一波巨幅的上涨行情,然后一直回落至今天。应该说,这波行情的形成与中国经济先进入快速发展阶段、然后进入转型阶段有直接的关系。但是这种关系是以大宗商品价格的整体市场价格变动为纽带间接实现的。是中国因素形成了大宗商品价格的长期上涨和随后的长期回落,也带动形成了金价的长期行情。但是从每一个短期行情的形成看,它更多地以欧美经济数据、政策变化为影响因素。市场似乎只是记住了中国快速增长会使价格长期上涨、转型会使价格长期下跌,但每一次小的上涨或下跌还是要看欧美因素,只是在这些因素发生时有选择地放大或缩小其效果。中国快速增长时对欧美上涨因素产生的反应更敏感、对下跌因素更迟钝,中国转型时则对欧美上涨因素反应迟钝、对上涨因素反应敏感。再加上技术因素的作用,中国经济数据的发布、政策的明晰很少能直接引起国际黄金市场价格的大幅波动。

中国因素将崛起

  但是现在人民币逐渐国际化,中国因素在国际黄金市场中的影响将会逐渐显现。当然这也是中国黄金市场发展壮大的结果,但是人民币国际化将会使这个结果来得更快、更大。大体推演一下,中国因素对黄金的影响将很可能以人民币汇率为纽带。国际化的人民币在境外的流通量将是巨大的,与中国的贸易需求、对中国稳定政体的信任都将促成各国投资者、政府持有一定量甚至是大量的人民币,而对人民币汇率波动的敏感将使国际市场像今天处理黄金与美元关系一样处理黄金与人民币。他们会在人民币可能贬值时买入一些黄金,在人民币可能升值时卖出一些黄金。而中国的一些经济指标、一些重要的政策将会成为国际黄金投资者关注的直接标的。

  一般来说,人民币国际化是指人民币能够跨越国界,在境外流通,成为国际上普遍认可的计价、结算及储备货币的过程。国际化之后的人民币现金将在境外大量流通,以人民币计价的金融产品成为国际各主要金融机构包括中央银行的投资工具,国际贸易也将大量以人民币结算。总之,国际市场上人民币的存量将达到一个惊人的高度。

  去年底人民币已经成为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特别提款权(SDR)一篮子货币的一员,一些国家政府也明确宣布将人民币增加为他们的法定储备货币。从官方公布的数据看,目前人民币跨境收支额已经占同期本外币跨境收支额的四分之一,全国货物贸易人民币结算额占同期海关进出口额的比重达到26%,人民币已成为我国仅次于美元的第二大跨境结算货币。截至2015年7月末,人民银行与32个国家和地区的中央银行或货币当局签署了双边本币互换协议,协议总规模约3.1万亿元人民币,本币互换协议的实质性动用明显增加;截至2015年7月末,中国人民银行在17个国家和地区建立了人民币清算安排,覆盖东南亚、西欧、中东、北美、南美和大洋洲等地,支持了人民币成为区域计价结算货币。

  实际上,人民币国际化进程只是刚刚开始。会有那么一天,人民币会与美元在国际市场上并驾齐驱,甚至超过美元,中国作为一个独立的经济体、一个有5000年文化底蕴托衬并吸收了现代科技精华的文明国度,是有这个资本去为自己的货币争取这样的地位的。

可能的中国因素

  对在人民币国际化之后最可能影响金价的中国因素作一预期应该是有意义的,早做准备才能有备无患。

  中国目前已经形成完备的经济指标体系,预计采购经理人指数(PMI)、消费者物价指数(CPI)和国内生产总值(GDP)数据将是受市场关注的数据。这与美国非农数据受关注的情形不同,主要是因为中国失业数据被市场接受的程度很低,中国的就业、失业标准并不明晰。而反映经济整体景气情况的PMI、反映宏观物价变动的CPI和直接说明国民经济总量变动的GDP目前是最受市场关注、最能反映中国经济整体面貌的指标,发布制度安排、数据体系完整性、真实可信性、科学性等方面也都在过去几十年的发展中得到提高,被市场广泛接受。那么在中国汇率自由化之后,机构以这些指标来作为衡量汇率涨跌依据的可能性将非常大。

PMI和CPI每月初发布,中国PMI又分官方PMI与财新PMI。从美国的情况看,这两个数据是排在非农就业之后的最受市场关注的数据。从中国目前的情况看,股市与商品市场的行情几乎每月都会因这两个数据的发布而形成或长或短的相应行情,这也是我们看好它们后期在汇率市场表现的原因。GDP数据每季度发布一次。整体来看,这一数据是官方最关注的数据,中央政府的一些政策制定也是以GDP数据为依据,其重要性自然不用多说。

从中国政策来看,一些重要的货币、财政政策和一些相关的部门、官员的影响也将逐渐突显。首当其冲的是中国人民银行的货币市场操作。但是中国银行的货币市场操作相对频繁,这也使其重要性有所下降,不过具有转折信号作用的货币市场操作将一定会引起市场关注并且影响行情。此外,中国人民银行的利率政策、汇率政策等将最受关注,央行行长的言论将继续受到关注。国务院、发改委和财政部的一些政策、言论也将受到关注。从会议上讲,每年的全国两会、全国经济工作会议将更受关注。而中国国家主席和国务院总理的讲话也将继续受到关注。

  中国债务情况将受到关注。之所以将中国债务问题提出来,是因为未来几年中国政府一定会加大国债、地方债的发行。中国经济结构转型,消费将成为经济发展重要动力,赤字经济与发债将是不可避免的。2015年我国发行国债2.1万亿元、地方债3.8万亿元,而未来几年还会有进一步的爆发性增长,这使中国债务问题的影响将更大,不可忽视。可以预见的是:国债、地方债发行、运营上的任何不正常表现都将直接影响人民币汇率,而人民币汇率的变化将影响到金价。

  最后,中国股市表现将会影响人民币汇率,进而影响金价。人民币国际化之后,资本项下的人民币自由流通应该会被中央政府完全放开,那么进入中国股市这个庞大的市场进行投资,将会成为很多国际资本的选择。而资金是追逐牛市的,因此股市的牛熊将成为资金进出中国的一个重要依据。可以预期的是,中国证券市场指数将与汇率更直接地挂钩。中国股市上涨,则外资更快涌入中国,导致人民币汇率上升,将不利于金价;中国股市下跌,则一些外资会迅速撤出中国,导致人民币汇率下跌,部分资金会买入黄金而使金价上涨。

  总之,人民币的国际化将使人民币汇率更受国际市场关注,当国际市场人民币流通量达到足够大时,人民币汇率变化对金价的影响将会足够大,将引起市场的广泛关注。到那时,中国经济数据、中国经济政策、中国经济表现等,将成为金价变动的重要关注点,将与欧美市场共同影响、形成最终的国际市场黄金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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